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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第十二章暗流汹涌(1)
墨鸦虽然几日水米未进,但仅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,那些颜色艳丽水润多汁的瓜果倒是吃了不少。他刚搁下玉著没一会先前进来的那些婢女就敲门走了进来,行礼询问过后一样一样撤下了菜食酒肉,又换了熏香吹熄了半数的蜡烛,墨鸦叫住了其中的一个“敢问姑娘这是哪里?”那个婢女行礼道“回大人的话,这里是香巴拉,地处韩国新郑。”“香巴拉?”他轻轻皱皱眉,自己怎么从不知道新郑之中有一个叫香巴拉的地方。婢女态度恭顺却不卑微谄媚,语气也掌握的恰到好处,显然不是普通的下人“奴婢等随主子自西域而来,前几日到达新郑,大人近日受困,因此不得知。”原来如此。墨鸦轻轻一笑,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没再多问,目前知道这些便已足够“多谢姑娘告知。”婢女屈膝行礼“这是奴婢的荣幸。”顿了顿,她又补充道“明晚主子登台献舞,还请大人好生休息。若有吩咐摇铃即可。”墨鸦看了一眼床头上放在漆案中的青铜铃“好。”“奴婢告退。”说罢恭敬地退了出去,悄无声息关上门。
墨鸦看了一眼门的方向,眼神晦暗。一个青楼的下人都如此守规矩,她们到底是什么人?而卫庄,又为何会与西域的人有所往来?看来,自己曾经了解到关于他的消息只不过是冰山一角。正想着,他的心脏又是微微一痛,想起了刚刚火鸾的话,他摇摇头,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,何况自己现在还吃的饱饱的,想那些不如享受当下。话说回来这床榻倒真是软。他伸手按了按,刚刚婢女的意思分明是让他为明晚的事做准备,还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的好。不知是不是熏香的缘故,他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大将军府
“将军,门外有一女子求见。”听了士兵的禀报,坐在将军椅上饮酒的姬无夜皱皱眉,又是女人!“不见!”士兵跪在地上,似乎有些迟疑“她说……她有一个消息,对将军有用。”消息?姬无夜沉吟了一瞬,“让她进来。”他倒要看看,是什么消息让这个女人如此自信,若是无用的消息……哼。他冷哼一声,眼神阴寒。杀了便是。
很快,一个女子就走了进来,一身红衣,步履稳健行步生风,头发高高束起,整个人张扬干练,但眼神却又沉静冷漠,隐隐透着杀气。这绝不是一般的女子。看着在殿中站定的女子,姬无夜眯了眯眼,新郑中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,为什么他丝毫没有得到消息?“你可知道,戏弄本将军的下场?”他慢条斯理地摇着酒爵,尽管知道这样一个特别的人绝不会带来什么普通的消息,但他还是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。她需要知道,谁才是这儿的主人。女子神情淡定,丝毫没有被姬无夜那一身的威压震慑“姬将军是否一直在查那个琴姬的身世。”只一句,姬无夜的眼神就变了,他猛坐直了身子,细小的瞳仁死死地看着女子“你知道她是谁。”女子没有一丝弧度的嘴角突然轻轻弯了一下“我若是告诉将军,能得到什么?”男子缓缓皱起眉,眼神阴冷的骇人,想跟自己讨价还价?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实力!“哦?你想得到什么?”说着,他站起身,拿起立在一旁的八尺一步一步缓缓朝女子走去“金钱?地位?或者……”说到这他突然诡异地笑了笑“男人?”女子依旧笔直地立在那,直面姬无夜施加在自己身上小山一般的威压“我要加入百鸟。”嗯?这句话让姬无夜一怔,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。提这种要求的她还是第一个。他不由对眼前这个女人提起了些兴趣,同时也有些提防起来“为何。”“百鸟杀人比较多,我喜欢。”听了女子平淡的话,姬无夜先是一怔,随后大笑起来“好!本将军准了。”好一个喜欢。况且,看这女人的眼神,她的能力,不逊于墨鸦红鸮。至于忠诚……日后有的是时间检验。
窗外树枝上一直看着大殿中的一只黑鸟歪了歪头,随后扇动着翅膀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中。
卫庄提着鲨齿走在空无一人的巷道上,突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在跟着。他一转头,就见一只黑色的鸟儿正站在檐角上歪头看着自己,见他看过来又歪了歪头,而后抬起了一只爪子朝他晃了晃。乌鸦?卫庄轻轻皱皱眉,脚下却没停,一只鸟而已,他并不打算理会。那乌鸦见他没理自己大叫一声,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,围着他转了一圈随后拍着翅膀停在他面前继续晃那只爪。卫庄皱着眉,停了下来,目光落在了那只被它举起来的脚爪上。那是……只见鸟儿的腿上系着一个东西,似乎是丝帛之类。是墨鸦?能用乌鸦传信的,整个新郑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。有什么事刚刚不说非要用这种方式?青年再次皱皱眉,但也没太在意,想必是不放心火鸾等人,他倒是谨慎。想着他抬起手臂,那乌鸦便一敛翅落了下来。卫庄拆下丝帛后一抬手臂那鸟儿便飞了起来,围着他盘旋了一圈又落在了他肩头。卫庄皱着眉看了它一眼,但也没去管,打开了丝帛。
“百鸟有新人,是位红衣女子,来历不明。弄玉之事败露。”
干脆利落一气呵成,字迹潇洒飘逸却不失工整,笔锋内敛却根骨分明,力透纸背,是一手难得的好字。
寥寥几字,却让卫庄皱起了眉。百鸟有没有新人他不感兴趣,但能让墨鸦特意告诉自己的,想必此人有些蹊跷,需要查一查。弄玉……看到这个名字,淡色的薄唇轻轻抿了一下,但很快他就将情绪压了下去。刺杀姬无夜的事情败露……明日朝堂,想必又是一出好戏。正想着,卫庄突然觉得自己的臂钏动了一下,同时一声轻微的机栝声响以及翅膀扇动的风声传来,他转头去看,就见一直在自己肩头踩来走去摇头晃尾的乌鸦已经飞远了,脚上正抓着一个金灿灿的东西。再一低头,自己左臂的臂钏已经不翼而飞。银发青年这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当即黑了脸,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乌鸦将手中的丝帛狠狠攥成一团。真不愧是那人的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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